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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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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時刻想著喜歡的人,這種反應正常嗎?”向南錦垂著頭,用手在光腦下敲出這句話,隨後蹙著眉頭用視線掃過那些回答。雖然心裏早就有了答案,可看到別人感動深受的話,心裏還是不免生出幾分難過來。

從月球回到弗斯城,向南錦這幾天都待在家中並未出門,她最為惦念的人就是段寧迦,每天都會給對方發去消息,卻連一丁點回覆都沒能得到。

那些消息好似快餐的外包裝,被扯掉後隨意丟在無人在意的廢棄角落。

向南錦不知道段寧迦到底在忙什麽,又是什麽忙人的事,會讓她連一條消息都不給自己回。焦躁,不安,惱怒,諸多情緒煩擾向南錦,最終全變成惦念。

向南錦有些氣這樣沒骨氣的自己,和自己較勁,最終還是放下了不必要的自尊,主動找上來。她憑著記憶開啟了自動駕駛,近一小時後,車子緩緩停在段寧迦那棟別墅門口。

向南錦那時候被白映溪開車送來,後來以貓身在這裏住了一陣子。她想,既然段寧迦不聯絡自己,自己主動找上來總行吧?這麽想著,向南錦走上前,按了門口的AI管家呼叫。

第一聲之後,周圍寂靜如初。向南錦有些疑惑,又接連按了幾次,可AI管家仍舊沒有任何反應。向南錦繞到別墅後門,她之前曾經被段寧迦抱著從這裏出去,對整個別墅的構造記得清楚。

向南錦看了眼不算高的墻,憑借著Alpha極好的體能,用雙手攀上墻壁,直接翻墻進去。

上次被段寧迦抓住後,她知道段寧迦別墅周圍有保鏢,自己這種行為冒險又引人矚目,應該是很可疑,可她翻進來之後,周圍不僅沒有警報,就連人影都沒有一個。

向南錦推開別墅後門進去,才剛邁進去就立刻意識到不對。整個別墅空空如也,屋子裏安靜到仿佛扔下一根針都能聽到回響。

曾經放在一樓的貓貓豆袋,以及自己熟悉的玩具全然不見。房子裏仿佛從未有人住過,沒有留下絲毫讓向南錦懷念的氣息。

她在屋子裏走了一圈,心裏多少已經有了答案。心裏的希翼與忐忑逐漸變成失望和憤怒,向南錦走出別墅,看著面前那座大概是沒來得及拆掉的游樂園,終於扯出一個晦澀至極的笑容。

到了現在,向南錦終於明白之前傻傻聯絡段寧迦的行為有多可笑。明明對方早就給了她拒絕的表態,她卻像個可笑的小醜一樣不曾察覺。

無法接通的聯絡,人去樓空的別墅,包括月球上的不告而別。段寧迦的所有行為匯聚到一起,是最為明顯的拒絕。向南錦不懂,段寧迦的行為和舉動,就連系統那明晃晃的70好感度,都說明了對方並不討厭自己,甚至可以說是喜歡的。

既然如此,為什麽段寧迦要這樣?就算是死刑,也該給一個理由,而不是讓人不明不白的死去。段寧迦像是在逃避自己,明明也同樣有好感,卻不願接受。

她不排斥感情本身,她排斥的,是自己。

這樣的現實擺在眼前,向南錦心口酸澀,鼻間泛著一抽一抽的刺痛。這種自作多情已經很難過了,向南錦不想這麽沒出息得哭出來。她仰頭做了幾個深呼吸,最後看了眼後院的游樂園,開車離開。

回到向家老宅,向南錦和傭人說今天吃飯不用叫她,沈默不語得上樓回了房間,將門關嚴後反鎖。向城本來還打算和向南錦聊聊,見她臉色很差,便沒再多問。

才到屋子裏,向南錦連身上的衣服都不脫,直接變成了貓身。衣服砸在身上,她卻連貓頭都沒歪一下,徑直跳到了床上。

如果說之前人身時,那份委屈尚且能夠忍下。可這會兒一個人在屋子裏,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,委屈沒有隨著變小的貓身縮小,反而越發膨大。

難過的情緒像是溢出容器的水,幾乎要從身體的每個地方湧出來。向南錦難過得不行,心口酸疼,她用軟乎乎的肉墊捂著胸口,小小的貓身都跟著蜷縮成一團。

有人說貓不會哭,也有人說貓咪連悲傷都很沈默。向南錦不知道哪一種才是正確說法,她覺得身體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口,無數負面的想法湧進其中。

她覺得可笑可悲,又無法理解段寧迦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。自己,就這麽讓她厭煩嗎?既然討厭自己,哪有為什麽和自己親近,主動吻她呢?

這些問題,向南錦終究得不到回答。

她一整天都躺在床上,保持著同樣的姿勢,偶爾尾巴壓得麻了,就稍微動一動。期間不管是傭人還是向城來,她都不予以回答。

這樣的情況接連持續了幾天,向南錦只有吃飯時才會變成人身下樓,只不過用餐途中也保持沈默,只有向城和她說話時才會簡單回應幾聲。

除此之外,向南錦每天就是變成貓窩在床上,連人身時長都因此積攢了不少。

“小錦,在嗎?”光腦忽然亮了下,向南錦擡起頭,用貓爪子將其打開,看到是白映溪發來的消息。她變成人,用手打字過去。

“映溪,怎麽了?”向南錦心情有些低落,但她想回覆白映溪的消息。大抵是因為最近沈默了太久,向南錦心裏有埋怨和難過,也有想要傾訴的欲望。

“沒什麽,向老爺子和我說你最近狀態不好,是出了什麽事嗎?還是說身體不舒服?”白映溪這句話以語音形式發開,向南錦點開,聽著她舒緩而溫柔的聲音,也不知怎的,心裏的那些不平情緒稍微緩解些許。

她有了傾訴的欲望,或者說,這些天的煩悶也和孤獨有關。這個世界她沒有朋友和親人,能夠傾訴的對象寥寥無幾。這種孤獨感讓向南錦總是容易胡思亂想,尤其是在段寧迦不辭而別後,也就更為落寞。

“沒什麽,只是…心裏有些不舒服。我…我很在意的人,不告而別,我不知道,是不是我讓她討厭了。”向南錦敲著字,那份酸澀想哭的感覺又湧上來。

情緒宣洩的出發點多是因為委屈,而一旦有人可以傾訴,這份委屈就像是有了兜底,終於可以傾瀉而出。向南錦隱瞞了自己和段寧迦的一些細節和身份,只說了對方的不告而別和單方面的斷聯。

向南錦說完這些,便看到管腦那邊白映溪的狀態一直是輸入中,隨後又變成了無狀態。過了近一分鐘,一條很長的語音消息發來。

“小錦,我有些難過這個時候沒辦法在你身邊。這件事絕非你的問題,我想應該是你的那位朋友故意所為。你很好,我也不認為你會在無意中做出任何傷人的事,不希望你把錯誤攬在自己身上。”

“多數人是懂得自我排遣傷痛的動物,可一旦他們將這種傷痛視為自罰,難過就會無限拉長。這不是你的問題,你那位朋友並非良人。如果你實在難過,我可以過去陪你,不管你在什麽地方,只要你需要我,我就會立刻出現。”

白映溪這段語音很長,因為她說話的語速總是緩慢而輕柔的。那是一種柔到仿佛有光亮的聲音,撫進向南錦心裏。她承認,因為白映溪這段話,自己心裏舒服許多。

她勾唇,對著白映溪說了聲謝謝,並且做了下次一起吃飯的約定。她心情沒那麽差了,所以她不想麻煩白映溪。

向南錦下了床,放了滿滿一缸熱水,將身體泡在浴缸裏。暖意順著肌膚入體,壞心情似乎也淡了些。

向南錦覺得這些天自己多少有些鉆牛角尖了,她喜歡段寧迦不假,但不代表她喜歡就要把自己擺在卑微的位置。自己也是女人,又不是真的Alpha。既然段寧迦主動斷了聯系,自己又何必去上趕著追她?

她向南錦,又不是沒了段寧迦又活不下去,更加不是非她不可。這般賭氣得想著,向南錦心情好多了。她覺得段寧迦拒絕自己也沒所謂,強扭的瓜不甜,雖說第一次喜歡別人落得這種下場有些淒慘,但另個方面來講,也算是及時止損。

自己這麽好看,又不是沒人要,在以前,追她的人連約她見面都要排隊。向南錦把這些念頭在心裏過了一圈,陰郁幾天的心情終於好轉。

向南錦洗過澡後吹幹頭發,久違得化了妝,精神奕奕得下樓。向城見她情況好轉,懸著的心也終於松了口氣。這些日子,向南錦的反常他看在眼裏,始終以為是這次月球的事給她帶去了沖擊,也沒好提起去公司的事。

“心情好了?”向城看著向南錦,低聲問。“恩,爺爺,不好意思,這幾天一直沒和你好好說話。”

向南錦低聲回覆,她雖然和向城沒什麽親近感,但對方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爺爺,向南錦很多事也需要他幫襯。

“沒什麽,你恢覆精神就好,我已經和公司的股東打過招呼,明天開始,你就去公司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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